《潘朵拉的秘密裡是一張枯葉色的愛情》

桌上除了放了一杯馬克杯之外,還有著被小小一塊的壓克力夾住的清單,幾張註有咖啡廳商標的擦拭紙,正躺在米蘭咖啡色沙發上享受這舒服鬆軟的我,看著眼前這幾樣東西之外,還想要再點一杯卡布其諾。

正當我舉起左手揮晃我那左手的微彎幾跟手指頭,淺彎的一舉一動的手指在等著吧台的服務生看見我在招手需要服務,只是我沒有注意到我除了在等待吧台的服務生之外,從進門坐下到我招手為止的這段時間,我竟然沒有瞧見我正對面還有一張米蘭咖啡色沙發,而那張沙發的上頭也沒有發現到坐了一位我沒有見過的女性。

咖啡因有使人興奮的一點效果,卻帶給了人們意想不到的驚喜效果。


我離開了那一百公尺長的巷子的一端,眼看著另一端的咖啡廳從我的視線裡消失,我轉身離去腳下那些還有著尚未被一百公尺的風吹走而留下的雪花碎片,倘在我還在街燈下的影子範圍裡,靜靜等待著我是否有點機會可以撿起來,看一看那些等待我的人。

我選擇了那一家距離歐洲村有未知數之遠的咖啡廳,這一路上我想點一根紅ESSE,翻找著身上所有的口袋尋找紅色的ESSE煙盒還有紅色烤漆的金屬汽油打火機,翻遍了平常習慣擺放的那幾個口袋之外,我也找過了剛剛那些被我撕成碎片的便條紙放的那口袋,卻從外套的暗袋裡找出了一張不知從哪兒來的便條紙。

註有咖啡廳商標的枯葉色便條紙,我像似熟悉的輕易上手將被對折兩次的便條紙一折一折的折開,才看到最後漏掉了幾行字。

〈如果可以,我能不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等著你。〉
〈如果你醒來可以看到我的時候。〉

當我看完的時候,我也點起了剛剛連從暗袋裡找到我要的東西,左手還拿著枯葉色便條紙的跟隨我走去那家咖啡廳,而右手斷斷續續的將尼古丁遞給我卻不對折兩次的那動作。

我選擇了有枯葉色的、有綠意盎然筆跡的、也註有咖啡廳商標的。


如果有一個女孩就在你的眼前,我相信就算是我也很難抵抗的了。

如果有一個穿著很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味道,有著一長烏溜溜的細絲長髮,傳過來的臉龐是清新的感覺,會發覺到她的臉上並沒有上了太多的妝,只有輕輕的淡飾了那張迷人的雙唇,當下的我只能用誇張的形容她就像是從某一部電影裡走出來的女主角,而在這樣的感覺裡自己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男配角,坐在一個某一段情節需要的場景裡,跟她演上一場咖啡廳的對白戲。

如果在她面前的男配角都可以找任何一個人來演的話,我相信我也是其中一個。

如果有一個好像雜誌上的某一位女model,像似剛收了工的低調下班生活來到這裡,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也不會擔心會被誰認出來,可是她那飄逸的長髮卻傳來一陣一陣迷人的熟悉香味,聞起來就好像是自己也是非常喜歡那種味道的,卻隱隱約約的想藏住一些秘密的問號在等待著你去發問解開,直到你才瞭解她是一個潘朵拉的秘密盒子裡的女人,絕對不能太好奇。

如果潘朵拉傳來的香味是她的答案,我也會尋找鑰匙鑽進去的解開一探究境。

如果有一個女孩就在你的眼前,我相信你跟我一樣會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如果我是啞巴,那有多好。

一個獨自欣賞的啞巴。

看著她,不用說話。

也不會尷尬。

但是我不是那個啞巴,因為我也會開口說話,而且我也非常的慌張尷尬。


「我可以坐在這邊嗎?」

如果每一個人身上有傻掉的成份的話,我想我真的沒有如果了。

『嗯...嗯...』

在她的面前我是真的傻掉了。

「好喝嗎?」
『好喝嗎?』
「醒來之後有一杯暖暖的咖啡可以喝,好喝嗎?」
『喔,好喝嗎。不是,是好喝,好喝。』

我忘記還有講不清楚的結巴成份,不要跟我說每一個人身上不會有。

「剛剛你在看什麼,看的好入迷。」
『我在對發票。』
「發票?這落地窗上有統一編號的對獎專欄嗎?」
『喔...』

很奇妙的,剛剛突然有那麼一下子的結巴,她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語感到驚訝,反而是輕易上手的接上我的話,也很配合了我的怪異幽默,我那不良的狀態就很輕易地被她給治好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結巴,第一次這樣子說話是這麼的不習慣也從來沒有這樣子的發生過,只知道她笑了兩次而我也笑了一次,才明白輕鬆的笑容是很容易治療一個人的心情,甚至是我第一次的結巴。

微笑可以治療每一個心情,只是很短暫而已。
結巴可以娛樂出一種效果,只是很突然而已。

『我不知道原來妳也會幽默。』
「其實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只好跟著你一起哼搭了。」
『我現在已經知道妳是枯葉色的女孩。』
「枯葉色?」

她說她記得我當時說好喝嗎這一句話的時候,我的眉頭突然的放鬆下來,然後下一個動作是很輕易的皺了起來,好像我的情緒很容易浮現在我的臉上,我很想釐清的跟她說我不會這樣子這麼輕易的讓人懂,而她也沒有給我一點機會解釋。

我說我記得她當時說枯葉色這一句話的時候,她的眉頭很快的顯示出來,輕鬆的表達出不解的明白,好像她的情緒很容易洩漏在她的臉上,她很想繼續問我到底從哪裡看得出來,我給她了很多機會去解開她自己的問號。

我將外套暗袋裡的便條紙拿出來給她看,她又回應了我第三次的微笑。

我知道微笑可以治療一個人的心情,只是不知道可以娛樂一個問號。

「原來是因為便條紙啊。」
『嗯,很特殊的便條紙,還是一張註有這家咖啡廳商標的便條紙。』
「不好嗎?那我去重新寫一張,你等我。」
『我隨時都在這。』

當下我真的很當真的入戲在她的幽默裡了,如果她親自在你眼前的離開之後有十幾分鐘之久,那麼這不叫幽默了。

直到她站在我的眼前,手上拿著一張對折兩次的便條紙,我才驚訝的明白這不是幽默,她是來真的,而且是很認真的重新寫了一張回來。

除了她帶著一張重新寫好的一張便條紙回來了之外,服務生也送了她剛回來站在我眼前的早在之前已經點好的兩杯卡布其諾,兩杯馬克杯不同顏色的明顯分開了我跟她的不同方向的桌上,如果要說更不一樣的地方,就只有我這杯的馬克杯周圍多了兩包糖,僅只如此而已。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女孩?」

在她一邊喝了一口卡布其諾一邊丟了這句話的時候,我才開始剛從幽默掉進驚訝裡的回神過來,將那張對折兩次的便條紙用很熟練的動作折開來,在我看到這張便條紙的內容之前,我的腦海有想過一下子的疑問。

(該不會一模一樣吧?)
(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留言吧。)
(不可能,不可能內容會跟上一張寫的一摸一樣。)
(算了,看了就知道。)

在我雙手上的那一張便條紙,是楓葉圖案的,黃色的那已經枯萎的楓葉鋪滿了一地的在泥土上,楓葉是紅色的在一葉一葉的有大的有小的在飄落著,而那些字跡是很輕快的簡單黑色,我又再一次的掉進她的幽默裡。

這種幽默很特別,會讓你當真的笑不出來,然後臉上充滿了訝異的表情。

『嗯...』
「嗯?」
『楓葉色的女孩。』
「有點沒創意的感覺呢,不過至少比枯葉色好多了。」

頭一次聽到被人這樣說沒創意,我也不想拿不知者無罪來安慰自己也替她找了一個藉口帶過,如果她知道我本身是一塊有沾一邊藝術的石頭的話,我想我的如果也太多了,因為一個陌生人是不可能只見幾次面就能曉得另一個陌生人的來歷。很快的,她的推猜已經將我的如果給壓下去檯面了,我相信她不是一個陌生人,我才是那個陌生人。

如果創意這個詞一定要聯想到藝術的話,那麼人人都是藝術家的一塊石頭。
陌生人一定要用如果這個詞來推猜的話,那麼請相信你自己永遠是陌生人。

在任何一個人的面前使用如果,那你覺得他和她是陌生人的那個人一定比你遠遠早就穿透了你的個人情報。

我並沒有因為她猜到我是一塊沾有藝術的石頭,而是察覺到我自己的傲慢。
我的如果已經用了太多次,給了她太多時間來觀察我,我是暴露的陌生人。

很有趣得到一件收穫,我的微笑嘴角在高興的領著。
那份被看透的禮物,是我學會了如何當一個陌生人。

『妳一定比我創意多了吧?』
『本該是陌生人的立場是站在妳那的,就那麼一下子跑到我這來。』
『我還來不及反應到底誰該向誰自我介紹?』
「如果你要我介紹我自己,我很樂意,只要你開口的話。」

我並沒有學乖了,只是自己覺得自己的堤波坊已經被洪水淹過去了,眼前的這位女孩,可以想像她的外表很年輕也跟我差不多大沒多少,而她的內心遠遠的比我還要深不可測。我的推猜還不習慣我的假設,已經戒不掉用如果來延伸我的假設,所以我又被看透了一次,也莫名的無奈了一次。

女人的心不是針,男人摸了一點都不痛不癢的,因為她的心是海洋。
男人的心不是菜,女人煮的每道菜都是好吃的。因為他的心是菜單。

她因為我的沈澱浸浴,我觸手摸到的永遠都是清澈透藍的海水是這麼的廣闊。
我因為她的卡布其諾,她已經吊上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對這道菜單動了心。

我永遠猜不到她下一次會有什麼動作。
她卻抓得到我喜歡喝卡布其諾的理由。

我對她做了一次自我介紹,她卻頻頻點頭的笑著好像已經知道我的事。
她對我做了漂亮的完結篇,我卻有點搖頭的想知道後續會有怎樣發展。

下一次要記得,確認一下自己的菜單有幾道菜,總會有幾樣是自己不知道的。

下一次要記得,如果看完任何一個劇情,一定要看一下待續的預告。

我的卡布其諾旁邊多了一樣清單,兩包冰糖。

我還是來不及猜到,她的下一個反應。

我躺在海裡喝卡布其諾。

加兩包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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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drose051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