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開封的訊息》

乾糙的紅色第一層色面,我用藍色的顏色上了第二層,這一面叫做治療的想像。

看著手上的那一塊像小型遙控器的東西,上頭多了一個小小的螢幕,外頭也長了個小小一根天線,裡頭有那正規正矩的十二鍵,在這個時代已經推銷產生出來一段時間大概有快要五年了,我才擁有了第一隻大家所謂的手提電話,手機。

我站在歐洲村的大門外,在白色仿羅馬式的石柱下研究著這隻手機,雖然我已經到手有一段時間了,依然摸著頭緒的胡亂敲打著翻開設定著這隻該死的手提電話。腦海不耐煩的頻頻出現一種蠢蠢欲動的畫面,就是把這隻該死的手提電話給砸爛了,雖然想的很簡單,但是行動很難。

如果這隻手機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品牌款式的話,那麼我都可以隨便找一個朋友來幫忙解決我的難題,偏偏這隻是我住在國外的親戚特地為我買了一隻沒看過的日本手機,儘管這隻手機有拿去給專業的店家稍微改了一下語言介面,我還是搞不懂這中文介面的語言操作功能到底是要我按什麼東西,要什麼弄才叫做屬於自己的專屬手提電話。

就在我還在沉溺於有紫色的背光,還有時而白時而黑的文字顏色在螢幕裡遊盪,在玩著那冷冷的藍光小鍵盤的敲打同時,妳又突然出現在我的身旁,老是用我最熟悉的嚇人語氣跟驚人動作來給我一擊只有妳才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我還來不及習慣的嚇到反應,卻習慣了本能的警覺反應享受著有妳在的氣息。

妳看著我手上拿著手機,好奇的將它拿到妳的手中,一瞥一瞧的研究著這隻手機的特別,此時的我就心想著,連我都不太會用了什麼去搞定這隻手提電話,哪可能回輪得到妳來將它馴得服服貼貼的聽妳得話。

突然傳來了沒聽過的聲音,沒仔細的聽著感覺很像是一首沒有歌詞的音樂,就在我正要左右張望的瞧著是從哪裡傳來的時候,我的眼前也突然出現了兩隻手機,我的左眼是我的手機,而我的右眼是妳的手機。除了我跟妳的手機外觀不一樣之外,手機夜光的顏色也不一樣之外,我只看到了,那粉紅色的背光裡有黑色的文字在出現,一組我的手機號碼。

而我的紫色背光裡白色文字在顯示著,一通剛打過去的一組電話號碼,是妳的。

當我的手機號碼傳到妳的世界的時候,我們的橋樑是一座風雨無阻的衛星連線。
而妳的手機號碼傳到我的世界的時候,告白的答案是一封純真動人的埋葬長眠。


看著手上的那一塊像小型電視機的框框,裡頭多了一個小小的時鐘,內邊也冒了兩邊各一個提醒,中間有那方格黑字的專用語,在這個時候才剛設定完成出來的時間左算右算有五分鐘了,我才明白了這就是大家所謂的秘密空間,手機。

我躺在房間裡的床上,在暖色燈仿米蘭色的天空下打量著這隻手機,雖然我已經得到有一段時間了,還是費心思量的胡亂想像著拋空落下著這隻討厭的手提電話。腦海像打結的絞亂冒出一種天馬行空的畫面,就是把這隻討厭的手提電話給關機了,雖然想的不簡單,但是行動不難。

如果這隻手機是大家都很上手的聯絡方式的話,那麼我都可以隨便找一個朋友來通信測試我的提問,偏偏這隻是我才剛遇見的妳特地為我設定了一款不習慣的專屬手機,儘管手機裡的電話簿有屬於妳的電話號碼住在秘密空間裡,我還是搞不懂這電話簿裡的語言溫馨提醒到底是要我換什麼心情,要什麼打才叫做屬於自己的秘密私人電話。

就在我還在困住於那紫色的背光,還有時而白時而黑的語言提醒在螢幕裡遊盪,在玩著那冷冷的藍光小鍵盤的敲打同時,妳卻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也是用我不熟悉的溫柔語氣跟嬌小動作來給我一擊只有妳才剛有我的電話號碼。

我還來不及習慣的通信橋樑,卻習慣了期待的想念心情享受著有妳在的訊息。

電話那頭的妳讓我獨自一個人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點一滴的培養了正在慢慢累積的好奇心想要蠢蠢欲動的到處作祟著,至少我還懂得手機上的綠色按鍵是什麼功用,才剛按下的我接上了妳打來的電話,好奇心就這麼的一瞬間的被一種聲音打敗了,因為那是一種很近很近的熟悉聲音,是妳的聲音。

突然傳來那加工過的聲音,沒仔細的聽著感覺很像是一個沒有修飾的人聲,就在我正要左猜右猜的想著是從哪裡打來的時候,我的眼前也突然出現了妳的畫面,我的左眼是我的想念,而我的右眼是妳的碎念。除了我跟妳的印象外觀不一樣之外,印象拼湊的顏色也不一樣之外,我只看到了,那最原始的笑容裡有彩色的氣息在出現,一幅我的印象作品。

而我的記憶印象裡白色畫布在浮現著,一片剛接過來的一幅笑容畫面,是妳的。

當我的印象作品收到妳的笑容的時候,我們的橋樑是一座天馬行空的想像畫面。
而妳的印象作品收到我的表情的時候,心動的頻率是一張羞澀脈動的包裝平面。

手機的出現,讓人們隨時隨地都可以馬上聯絡。
時代的進步,卻讓距離變得越來越遠不再熱衷。

方便的速度,加速了想念。


有時候,有些事,有個點,就在有些任何會發生的原因之下,開不了口。

我站在皇冠漫畫店的門口外,身前的路人來來往往的經過我的眼前,左看右看的我在挑著,等著挑著是否會挑到妳身上去,當然我也是會不小心挑到不該挑的人的身上去,然後被回敬了一個眼神或是一個不雅手勢,懂得禮貌這兩字的我,也很非常的謙虛的回敬了手勢,然後快速逃跑在快速的逃回來,繼續挑著我想挑的妳。

也因為這樣子的等著挑著卻忘記了手機的存在,即使我感覺得到它還在我的外套口袋裡,我還是很堅持的想要親自的等到妳,因為我的八種感官自從遇到了妳之後,就很不安定的吵著鬧著急著要因妳而起。這八種感官也忘記了一件事情,就像我忘記了手機的存在一樣,卻沒有發現到逃回來的路上,妳早已走入皇冠漫畫店裡頭,也在我想起手機的存在的時候,這時的八種感官也想起來了。

從背後感受到的突擊,是非常熟悉的撞擊,這一擊不用想,絕對是妳嚇的。
熟悉歸熟悉,我卻還是一如往昔的還沒承受這種驚嚇也還沒習慣這種突擊。

然後妳就從我的背後走出來也走上了人行道上離我遠去,只是我的疑問沒有因為妳的突然離去冒了出來,搶先出頭的是,妳的身邊多了一個我沒有看過的一個陌生人,跟在妳的身旁也很自然的跟妳有說有笑的樣子,還在原地的我,整理了收驚的動作之後,妳的背影加上陌生人的背影,就在我的眼前,走進了歐洲村街道裡,連同笑容也跟著消失不見。

疑問變成擔心的我,拿出了手機開始傳出第一封簡訊訊息。

(欸!妳旁邊那個女生是誰啊?)

傳出去之後,擔心的心情開始慢慢下降到平常的頻率上,也開始了猜想的思緒。

總以為電影上的那些劇情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因為我每次看完都會很快地脫離沉醉在劇情情節裡的電影院裡,然後走出隔音門之後,就會用非常快速的分析與想像。

其實我真的朝電影的方向去想了,也東想西想的彙整出一部適合我的劇情出來好讓我歇口氣不再去胡亂的天馬行空的想著,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部的劇情完完全全的不再我的計算之內,應該說,超乎了我的想像之外,也冒出了一堆百思不解的問題出來。

就在我剛傳出去的那一封簡訊,我以為衛星的訊號是很快的也很確實的扎扎實實的應該早就傳道妳的手機上了,直到妳從歐洲村裡走出來的時候我才明白了一件事情,除了衛星傳送的非常的準確之外,那種到達的速度,已經不是用光速可以形容得了的。

看著妳還有在妳身邊的那個女生,一步一步緩慢的有說有笑的往我這邊走過來,還站在皇冠漫畫店門口的我,也一步一步的鴉雀無聲的往店裡退去,只是不知怎麼搞的,卻在這個時候,也在妳跟那位女生站在我眼前的時候,我那躲在我所謂的可以藏身的好地方,站在透明落地窗裡的我,而那一瞥一愣的傻笑的我,卻不知道站在這裡並不是不會被發現到的,是非常尷尬的丟了臉了。

我的一雙眼睛在看著兩雙眼睛,只是不知道心情還在處於那份的尷尬,是要將我的兩隻眼睛看著妳,還是看著妳旁邊的那位女生,我也曉得我還站在落地窗裡面被看的一清二楚,也很明白妳跟那女生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再打量著我躲在裡面幹什麼。

不好意思的走出店外,左手不知道在幹嘛的突然摸起頭髮玩著,然後臉上也附合著笑意出現來跟著妳們一起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玩什麼笑什麼,只知道走出來的這動作已經讓妳們笑得非常開心,還是熟悉的捧腹大笑的那種。

「他就是我跟妳說的那個陌生人。」
〈喔!原來他就是妳很討厭的人。〉
「對啊!很討厭對吧!」
〈對啊!對啊!還躲起來呢,真的很沒誠意呢。〉

有聽沒有懂得我,依然持續看著妳們的笑容正在有說有笑著講些我不太明白的對話,就在我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妳們才剛說完的對話以及我才剛產生出來的問號正在累積的時候,妳們就掉頭走回歐洲村了。

我明白也非常的不瞭解,還在摸頭髮的左手並沒有放了下來,倒是右手舉起來跟著左手一起胡亂的摸著頭髮像似發瘋的百思不解的解釋我的情緒動作,為什麼。

雙手持續著不知道在做什麼摸亂了頭髮,往外頭大馬路的方向走去人行道上,試圖想要爭取一些可以站在這裡,往歐洲村的大門方向看去是否可以多看到一些背景還在不在。

怎麼都沒有看到半個鬼影的我,看著頭頂上那一團凌亂不堪的頭髮不像頭髮的雜草,突然感覺到一陣一陣的陌生震動聲加上熟悉的來電鈴聲,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我那還沒習慣的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封新訊息的提示樣,解開了鍵盤鎖,按下了閱讀選擇鍵,紫光的背景光傳來那一封白色的字,是熟悉的語氣。

(我跟我姐說你很有趣,結果我姐跟我說看到你本人之後,說你很適合當我的小丑,哈!)

喔,原來如此,在妳旁邊的原來是妳姊姊,我以為,也想過,搞不好是妳的媽媽,還好,我沒有說出口也沒有那種膽子說出來,站在這裡的我還好好的看著這訊息。

心理總覺得出現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這叫做放心還是擔心,因為我不知道我在放心什麼,是因為她是妳姊姊而不是妳媽媽嘛,還是我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是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樣才叫做適合妳的小丑,我做得來嗎,重點是,我很像嗎。

這小丑有他的吸引力是因為他有辦法給人們帶來歡笑。
我有我的吸引力是因為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讓妳嘲笑。

突然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是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願意扮演讓妳歡笑的小丑。

只要能夠看到妳的笑容,即使別人也跟著妳一起嘲笑,我也不會不好意思。

不過我還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樣變成小丑的,從身上也看不出來。


有時候,男孩並不是真的只想要讓女孩開心歡笑,因為男孩對女孩是認真的。

自從那一封訊息知道在妳身旁的是妳的姊姊之後開始,我跟妳的手機聯絡也已簡訊的通訊方式開始了每一天的字言問候,只是這樣的通訊方式也是不錯,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心理的感覺冒出了從前未有的疙瘩在隱隱作祟著犯了一種壞因子,而這個壞因子正在慢慢的蔓延開來。

每收到一封訊息的簡訊,閱讀後的離開鍵,這壞因子原來叫做想念。

(『妳在幹嘛?』)
(「我剛剛在幫我媽準備晚餐,有我喜歡吃的蛋包飯喔!」)
(『這麼好,我也想要吃,我還沒吃晚餐。』)
(「那你來啊!我跟我媽說有人要來我們家搶晚餐。」)
(『有沒有搞錯啊!妳叫我過去卻跟妳媽說我是去搶晚餐啊!』)
(「因為只有四人份的蛋包飯啊,如果你真的要來,我的給你吃啊。」)
(『妳的給我吃,那妳要吃什麼?』)
(「就不吃囉。」)
(『那妳慢慢吃吧,我自己找東西吃好了,不然我真的是去搶晚餐的。』)
(「所以你沒有要來我家啊?」)
(『我怎麼可能去妳家啊...妳爸媽又不認識我。』)
(「喔...那我自己吃掉喔...」)
(『本來就是妳的蛋包飯啊,講得這麼委屈做什麼啊?』)
(「因為我想分享給你吃啊!」)
(『我知道,下次好嗎?』)
(「好啦!好啦!下次就下次,我要去吃飯了,不理你了。」)
(『點點點...』)
(「點怎麼啦!你很討厭耶!」)

這樣的對話,就在一個晚上裡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就這樣輕易結束了。

手機這東西是很簡單的工具,只要肯花錢,就沒有距離可以阻礙連到誰的空間。

電池的剩下幾格要多注意著,所在身處的收訊訊號隨時留意著,綠色接通鍵跟紅色結束鍵要習慣分開著,電話簿裡的每一隻號碼要分類著,簡訊的收訊匣在睡覺之前要整理著,這些都是不簡單的動作卻花上了一些心思跟時間在使用著。

手機這東西是很複雜的工具,只要肯使用,建立了無形牆壁的隔離產生了想念。

數字鍵的輕敲拍打著距離的未知之遠,注音符號的切換流連了不同的語言空間,綠色按鍵的快樂跟驚喜不斷的一直出現,紅色按鍵的不捨跟反覆無常的錐心在刺激著眷念,不得不按的關機鍵顯示了自己該享受著隱密空間,最重要的是,那上那下的箭頭按鍵,是我們唯一可以用力的聽清楚對方的心跳,也是唯一可以選擇接受輕微的聲音慢慢承受不想面對的傷害。

我選擇了花錢卻也同時選擇了使用,我跟妳有一道牆在中間隔著,這一面牆壁叫做手機。


面對這一面牆壁的我,手中還握著那一天擁有妳的電話號碼以前,鼓起了滿滿的勇氣所寫下的那一封情書藏在信封裡,一字一行的告白詩篇被我用我最喜歡的顏色刻在夏天的信紙裡。

我知道,在牆壁另外一頭的妳,看不到我手上的信,卻聽到了,簡訊的訊息聲。

站在這一頭的我選擇了秘密,將這一封信繼續藏在手中,埋葬在心中。

這一面叫做手機的牆壁,說厚已經厚到打不破,說高已經高到跳不過,儘管我想把這封信鑽過去丟過去,也還是一樣繼續埋葬在我的心中。

手寫的信紙輸給了手機的科技。
手寫的勇氣輸給了手機的怯意。

情書就到這裡被手機劃上結束。

儘管我將信裡的內容打在手機的草稿匣裡,也沒有手寫的勇氣按上送出選擇鍵。

最後一封的訊息隱藏著最後一封的情書。

沒有遞上也沒有送達,依然保持著尚未開封的完好如初。


紫色的背光永遠總是在等待粉紅色的背光,因為那是妳會出現在我世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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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drose051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