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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有一個學期也好,哪怕只有短短一個夏天。
最後的一封信,最後的人影,妳都未曾留下答案。

「快啦!你到底要不要說。」
『阿我是要說什麼?』
「後,不就是喜歡她嘛!」
『後,我又沒想到要說啥,阿妳是在急什麼...』

這個一直在催著我儘快動作的人,就是我們隔壁女生班的一位女生。
她叫做阿慈。

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媒人,沒有她,就不會有這一段怦然心動的故事。

那一年的夏天,我們還在處於國中一年級下學期的狀態下繼續用力嘶喊青春,將上學期的新生瘋狂,拼命的繼續揮霍在這一個熱死人的夏天,還是一段颱風天很多天的夏天。

還在想著上學期的青春生涯到底在幹什麼的我,正在教室的座位上望著窗外發呆著,直到我聽到下課鐘聲響以前,還在繼續幻想思考著一些有的沒的白日夢的時候,理化老師的那根藤條,不短不長,不軟不硬,整根就是恰到好處的打在我的桌子上,我才猛然的驚覺我剛交的某一題答案是錯的。

因為那一題的答案只有數字可以正確解答,我卻寫了跟數字無關的國字。

那個國字還被理化老師畫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圈圈,圈圈的旁邊還寫了一段話,而這位手執藤條的理化老師是這樣寫的。

(這題的答案是要你寫反作用力之後磅數還剩下多少,不是在教你寫哪一個女生的名字才是吸引你磅數的答案。)

〔蘇愷柔〕

對,我寫的國字就是她!
就是這一個女生讓我寫了非常吸引我的磅數名字。

我拿著橡皮擦把她的名字輕輕擦掉,補寫上了正確的反作用力的磅數,將這一題的答案遞上理化老師手上的時候,轉身離開返回座位上的我,繼續利用這十分鐘的下課時間,想著上學期,一年級的下學期。

那時隔壁班傳來了一陣異常的熱鬧,我利用下課時間假裝去上廁所順便探個明白到底第十班的女生在熱鬧什麼東西?

走出教室的前門,經過了隔壁的十班,然後十一班、十二班,來到了我說的要假裝上廁所的地方,也在廁所裡假裝上廁所的抽了一根煙之後,我又在走了出來。

走出廁所的外門,經過了樓梯隔壁的十二班,然後十一班、十班,回到了我的九班教室,這一趟的結果是,我抽完了一根煙卻不知道十班到底在熱鬧什麼啥鬼。

我的納悶就在當天的晚上解開了,因為晚上的晚自習這段時間,是我們的快樂時間,也是跟女生互動最多的時間,更是最害羞的時間。某堂下課的十分鐘裡,我透過了跟十班的阿慈聊天之後才知道,原來白天她們班裡轉來了一個轉學生,這個女生叫做蘇愷柔。

『不就是來了一個轉學生,妳們班是在鬼叫什麼啊?』
「她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還不都是女生,還會有什麼不一樣?』
「等你看到她之後,你就會知道她哪裡不一樣啊!」
『啊人咧?』
「就在那啊!」

我朝著阿慈的手指比劃的方向看去,起初我是看到了一個背影,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直到她轉身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阿慈叫她的時候,我才知道阿慈說的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了。

一頭有俏麗的短髮,一雙有混血味道的雙眸,一身有輕快活潑的甜美樣。

天啊!這真的是我的磅數,不,這真的是我的獵物。

「我叫她了喔,剩下的就看你怎麼辦了。」
『啥?!』
「啥咪啥?我在幫你製造機會啊。」
「她來了,快快快。」
『啊?!』
「啊啥啦你,後!」

阿慈不但沒有走掉,還很夠義氣的繼續站在原地不動的看我笑話。

只見蘇愷柔一步一步的往我這方向走過來的時候,我懷疑我是不是得了心臟病,心跳這麼的快速劇烈顫動,快到想要拔腿就跑好溜一身煙的消失在這個地方躲起來。

〈阿慈,妳叫我啊?!〉
「對啊!有人找妳。」
〈誰啊?!〉
『對啊!是誰啊?!』

話還沒講完,我的頭竟然會被一個矮矮的阿慈給巴下去了,痛到不行。

不知道是阿慈打的好,還是那巴下去的角度剛剛好,我跟阿慈看蘇愷柔笑得多開心。

我跟蘇愷柔的第一次相遇的印象,就是我那顆被巴下去的頭來為我們做了一個開場。

就這樣,我跟蘇愷柔的通信,都會經過阿慈的中間站來替我們轉送到對方手上,一封接一封的情書,我也一次又一次的被阿慈吐槽好幾次,吐槽也就算了,只差我的頭沒有一次又一次的被巴下去,要是真的這樣做的話,我想我的頭一定會變得比我們班的大頭還要大。

我們班的大頭,他雖然不怎麼大,但是他的頭真的很大。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段的夏天看似很短,而我們拼命揮霍的青春使這夏天像風一樣的被吹過去,吹到了秋天。

秋天是感傷的分手季節,這是誰講的狗屁東西,那時候我是這樣講的。

我跟阿慈的互動也因為秋天的到來慢慢的減少了,直到三年級才有好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問我,妳也問我,我真的也搞不清楚,我該問誰。

夏天的最後幾天,來了一個強颱,這一個颱風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大party。

儘管狂風暴雨的吹打,雷雨交加的轟炸,就在大夥正在hight當頭的時候,唯獨只有我、阿慈、蘇愷柔,三個人站在十班的後門門口外沉默著。

我遞上了一封信,並不是直接給蘇愷柔,而是習慣性的轉交給阿慈,雖然蘇愷柔活脫脫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也無法直接交到她的手上,因為蘇愷柔是背對著我的。

秋天的開頭,我才知道原來蘇愷柔已經轉到別的學校去了,為何轉走,我也不曉得,也想問阿慈,但是看阿慈的神情就能明白,不用問也知道阿慈也不曉得為何蘇愷柔又轉走。

我記得那一封最後的信,是我在晚上寫的,一張白紙,寫了一百次的六個字,兩個標點符號。

蘇愷柔,對不起。

我為何要這樣寫,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想不起來。

直到國中畢業之前,我把這件事情根本就像沒發生過一樣的忘得一乾二淨了。

然後國中畢業之後,我跟阿慈透過電話聯絡互聊近況講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我跟蘇愷柔分手了。

為何我跟蘇愷柔會分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馬的是想不起來,我在掛完電話之後是這樣說的。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希望可以寫一百次的六個字,兩個標點符號。

蘇愷柔,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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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drose051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